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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張瘋完小吳瘋,吳邪的裡

 

——夢也該醒了。

 

 

張起靈大清早邊洗著褲衩床單,邊回味著昨晚的夢境。

F***!怎麼連夢裡也吃不到只能看。

化悲憤為力量,發洩洗褲衩上,可他忘了他易於常人的手勁兒……褲襠破了!
嘖!又要去買褲衩,他的尺碼太難買,只能上情趣用品網站買。

 

 

別一開頭就崩老張,以上都不是正文(逃

正文要開始了,快收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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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

張起靈,你別走。

你說我是你唯一的聯繫…

你也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聯繫了…

張起靈…

別走!


嘴唇和聲帶都斷了電般毫無反應,像是凌遲他似的只有眼睛可以轉動,讓他眼睜睜看著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轉過去,死寂的深邃黑眼像在看陌生人,決絕的背影像是行走的利刃,走到哪劃破哪。
他喊不出聲音,動彈不得!
他像植物人般被困在軀殼裡,然後看著張起靈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看著那個背影從眼珠再轉不過去的視野消失。
癱瘓似地躺著重播著太過熟悉的背影,直到他發現自己在被無數的蛇分食,每條蛇都是他在蛇沼見過的實驗兵器,有著強而有力的下顎跟一口尖銳的牙,每口都能扯掉一大塊肉。

 

痛,每一跟神經都叫囂著超載的疼痛,所有痛呼的聲音被困在皮囊裡沒有出口只是無限迴盪放大痛楚!他無能為力,無法呼救也沒有人會來救他,唯一會救他的人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絕望給他,讓他看著自己的血肉一塊塊被撕裂,他就要這麼死了…不甘心、恐懼和痛楚塞滿胸臆,他卻連流淚的能力都沒有。

 

他被吃得只剩下頭顱,饕餮飽足的蛇慢慢游離,將他的殘肢擠下岩床,讓他頭落在地,熟悉的剪影穿過周遭的霧氣進入視野,是三叔還有潘子,他們正被巨蟒追捕,答答答的槍子兒聲沒停過,忙著逃命沒人有心思轉頭發現他落在地,只剩一顆頭,他眼睜睜地看著隊伍的人子彈用罄一個個被巨蟒吞掉,他依舊無能為力,畢竟他無手無腳只剩顆頭。
巨蟒一口扯掉了潘子背上的三叔還有他一隻手臂,潘子太過傷重倒落在地。
沒有了身體他還是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然後他看見陳文錦的視線轉向他,終於有人發現他!

她給了他一個訣別的堅定笑容,毫不猶豫地衝入蛇嘴。

文錦姨!三叔!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那一瞬間他只剩下近似瘋狂的欣羨!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 」!

 

「三叔!」他終於能喊出聲!

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屏住呼吸,肺臟已經因為屏息過久而燒灼似地疼著,身體全鬚全尾都還在,又能動了,他還活著…

大口大口地將生存的喜悅吸入肺臟,持續緊繃而變得僵硬的身體也鬆懈下來。
他的身體就像回到蛇沼那時,神經緊繃瀕臨界線,緊張感支配全身的每一條肌肉,每個腳步甚至是呼吸的失誤都會讓隊伍陷入危機,若非事前一次次將計畫重複反芻,當下腦子幾乎被fight or flight的本能侵蝕,只求活命。

 

夢境很快就從消散,只留下破碎的畫面和胸口的痛楚、絕望給他。

失去的親人,不再平穩的日常,最後只能遠走他鄉,帶著不再隨心臟跳動的靈魂,斷了所有在世上的聯繫。

 

過去那段經歷對他而言太過衝擊顛覆了他的三觀。

吳家從來就不像他認知的一樣普通平凡。
吳家一直替張家守著一個秘密,應該說,吳老狗一直為張啟山守著一個秘密,半個世紀以來那本記載了終極的筆記一直藏在吳家老宅的書房裡,用那廉價不起眼的外皮潛藏了50多年,直到吳家再被裘德考捲入風暴,被吳三省發現,才重出於世。

 

用密語寫成,記載張鹽城和汪藏海研究的筆記,上半部放在張家,張啟山親自保管著,直到張鹽城的遺腹子張起靈長大才傳給他,上半部記載了大部分實驗的進程和各期實驗兵器的缺點、破壞方法。

 

寄放在吳家的這半則記述了張鹽城自己的研究還有他調查部份軍方高層和汪藏海、裘德考之間的利益往來,最重要的是他寫下了汪藏海最終的實驗「終極計畫」所有研究資料的保存位置,但張鹽城還來不及毀去就已經殞命,這擔子才落到張啟山和張起靈的身上。

 

唯有結合三隻銅魚裡記載的矩陣,同時進行演算才能找到破譯筆記的獨創編碼。

而那三隻銅魚破譯後,被張起靈一起帶上長白山。

不管他怎麼挽留,張起靈都鐵了心要上山,

只留背影,那不斷在他腦海裡重播的被背影。

 

 

***

 

所有情緒沈澱後,最後只留下寂寞還在空氣中載浮載沉,充斥著屋子的每個角落。

 

耳邊卻幽幽飄盪著幾個月前相熟同事對他開得玩笑:「你就像是個帥到沒朋友的行屍走肉」。

 

一切井井有條,屋子也符合一個單身男人標準的乾淨清潔,冰箱裡的菜都是新鮮的,餐餐都是他自己煮得,甚至能分給同事,就像被設定好一樣生活規律,他社交認識了大把的同事,他給上過課的學生們也都喜歡這年輕的助教。

但卻有著行屍走肉一樣的眼神。

 

體內的空虛,透過鼻腔和屋裡微冷孤寂的空氣交換,他沒有開燈,本就沒有多少家具裝修的宿舍更加寒冷,可他知道,皮膚上感受到的寒冷不是氣候的關係,而是胸口裡跳動的心散發出的寂冷,讓他覺得自身與外界的輪廓模糊了,同樣染上夜裡的灰藍色,同樣沒有溫度,他、他媽的在張起靈眼裡就和這些家具一樣麼!搬了就丟,走了就留在原地!

 

積壓許久的體內的情緒爆發,掃掉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我艸!我艸他娘的這一切!我艸你TMD的張起靈!

 

無法再忍受屋裡蒼淒淒的灰藍色,抓起外套,他奪門而出走到鬧區的酒吧街!

 

逕自挑了一家最多人,看板最閃亮的一家酒吧進去!

瞬間,吳邪就有種虎視眈眈菊花一緊的小動物臨危反應。

 

這酒吧裡每個人看到他都像看到塊肥美的肉,那架式就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草!老子還沒想過要和用菊花和洋槍超友誼外交!

……不!他根本沒想過要被張起靈以外的人操,他都快忘記在認識張起靈之前他比巴黎鐵塔還直,哪像眼前這群人特麼一個個都像長城一樣彎彎繞,沒有猶豫他立馬轉身逃跑。

 

而且他有八成是被捅的那個他也不想捅別人,在天朝他傲人的一米八果斷俯視眾生,可在這裡一米八以上滿街跑。在天朝他的骨架比張起靈粗,雖然稱不上虎背熊腰,那也是頂天立地有肩膀的好漢,可在這…他還真是出水芙蓉弱官人,整一會走的菊花香餑餑。

這充斥著419的世界太可怕……

屌絲飛到倫敦還是屌絲,本性難移,他決定到便利店抓一手啤酒回家配球賽喝喝打發,隨手打了的迅速離開這觥籌交錯的糜爛世界。

 

五指姑娘穩妥的伺候著,使出渾身解數,他們是最熟悉的伴侶,再怎麼撩撥硬得發疼的肉柱都無動於衷,用尖銳狂暴的欲望告訴他,渴望著那雙帶著厚繭的手,後穴反射地規律收縮,像是吸吮著看不見的陰莖,恍惚感受到體內還嵌著那人勃起的形狀,回過神來右手兩指已經模仿著那人挑逗自己的方式,在貪婪的後穴抽差張合,粗魯性急地如同每一場兩人激烈的性事,腦子裡重播著因情慾變得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耳邊喊著:「吳邪。」

不覺倒抽一口氣,喊出讓人牙酸的放蕩呻吟,射了出來。

 

草!草!真他媽賤,沒被張起靈捅就射不出來!

……草!

 

他也沒臉沒皮去買道具回來捅自己菊花,更不想因此就沈溺迷失然後墮落,打一炮讓腦袋完全放空是很好的逃避方法,可他不要只有身體的刺激,他需要心靈的避風港,但他還沒準備好讓另一人進入他的生活。
在內心深處他還是那個坐在時光緩慢流動小古董店裡作拓本的小老闆,只求平淡無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常。
他想,若是在這輸給欲望,就全盤皆輸,出國不只是為了逃避過去,他更想要新的開始。

他是漢子,有生來自帶的征服欲鬥爭心,還有天朝二十多年來教給他男兒當自強的自尊,他不想輸給過去,不想放棄不願意放棄自己,一如過往曾有近乎偏執的堅持,或許方法彆腳了點,可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新開始。

 

況且,鐵三角怎麼也在道上橫行了兩年,跟著張起靈、胖子還有那朵霸王食人花混了這麼久,要說半點皮毛都沒學到就該割脈去和他爺爺團聚。

至少,在斷尾這門活上,他至少學得八成,所以他知道怎麼迅速脫產變賣店面,不留痕跡,機票也是他用教授的名義買得,還是挑和解家沒有瓜葛的航空公司,護照他另外找了無關吳家、張家的「乾淨」門道,用了關根這名字,雖然他想用吳邪這個身份告別故土順帶告別「無邪」,但他知道軍方還沒鬆手,他要出國只能用這個方法,倉皇狼狽地逃出國門。

 

他也不敢和胖子聯繫,怕被那群妖孽尋線追來…他還沒準備好見任何一人。

即使他想念…卻也只能想想,接下來這段路還很長,他只能一個人走。

 

想來也好笑,他和張起靈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比普通人經歷了更多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死患難,多少次迫在眉睫千鈞一髮,都不知道欠了對方幾條命,但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走在一起。如果…
如果不是這種感情,而是和胖子一樣的好兄弟、革命情誼,是否他就不用流亡海外,可以留在故鄉身邊有家人朋友還有兩個好兄弟。

 

沒有如果、沒有扭轉過去、沒有不愛的方法,他媽的看上了就是看上了,當然也沒有後悔藥和特效藥,只有時間充當營養劑,治不好但總能舒緩症狀,即使他病入膏肓,需要很久很久。

 

他自以為過的很好,卻活得苟延殘喘,真正意識到這個事實是他到倫敦的第三個月,在那個小火車站遇到的事情。

 

清醒的時候,他躺在車站的候車椅上,皮夾裡所有的現金不翼而飛,清晨的低溫和露水讓他渾身溼透,指尖都凍得發紫,只有身上的酒氣提醒他一切的原因。

 

他在酒吧被人惡意灌醉,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現金,還被丟到鄰鎮的一個小火車站,身上被寫著我們不歡迎黃種豬。他卻沒有感受到一點憤懣,內心平靜的像是幽谷,漆黑無聲。

 

一點都不痛,最痛的,我已經感受過了……

在也沒有比那更痛的了。


鄉間的小火車站,只有一個站長,親切的老人以為他是被騙的觀光客,替他報案請了警察,打電話到大學通知,來的是俄司勞還有一個不相熟的同事,他以為自己和他們沒有太大的交集。

 

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肯特意來接他這個不怎麼熟的同事,甚至沒多久他的指導教授也撥了通電話給他,問他有什麼要幫忙的。

 

那一瞬間,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三個大老爺們替他忙前忙後,他遽然驚覺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逕自讓自己活在悲春傷秋裡,可他沒有辦法像過去一樣直率,再也無法掏心掏肺了。

 

幾次一起喝啤酒看球賽,俄司勞這人讓他想到胖子,雖然沒有遠在祖國那人滿嘴跑火車,多了份矜持,那身膘還有幽默外向的性子都像是胖子,讓他不由得走近了點,幾個人相熟後,認識的人開始嘴巴沒譜,一個說他是高領之花看似親切卻疏離有禮,一個說他像發條人偶親切溫和但缺乏生命力,明明笑著的。

 

那時俄司勞說他是行屍走肉,明明活在每個人的身邊,卻又游離世界,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係一樣。

他說,Sean跟你熟了後才發現,你這傢伙真是超有趣又有禮討喜到不行,多少女同事跟學生都hot你到炸,我們很想讓多點人認識你,你卻老想著要推開我們。

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可我們都願意幫忙!

 

They said, please get out from the shell.

Welcome to our life.

Trust us!  Let us help you!

 

所有人都比他急,他自己卻不急。

 

他才發現,他沒有辦法孑然一身,無論怎麼都會和別人建立起聯繫
他不應該困在過去,應該試著看看周圍的人,試著活的更好。

 

忘了他

忘不了就把一切收到腦後。

 

泡在浴缸裡,看著精液在水裡擴散直到完全失去輪廓,溶入水中,心裡的情緒欲望也都隨之淡去,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想張起靈,轉開熱水,沖去一切,尋求熱水帶來的些許安逸,還有下定決心的如釋重負。

 

我會忘了他。

我會忘了他,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著,吳邪。

 

最後的聲音卻是張起靈的,那是張起靈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如你所願

我會努力活得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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