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年(九)
縮起被恣意染色的四肢,在那純白無暇的殼內蟄伏著。
層層疊疊不斷覆蓋上新殼,薄弱易碎的美好將一切藏起,不露一絲一羽。
蜷曲著沾染不協調色彩的身軀,微弱呼吸,期盼著光。
***
「叮鈴。」
電梯很快就到達位於頂樓的頂級套房,推開半掩的房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反射著微弱月光的美麗純黑鋼琴。
偌大的房間沒有開燈,從窗外透入的大樓燈火,將地上散落物品浸潤成冰冷的鐵灰色,才入住沒多久,房間就已變得亂七八糟,價值不匪的赤琉璃花瓶倒在白色絨毛地毯上,潑灑出束狀水漬,質地細緻的衣物皺巴巴地散落在房裡。
而造成這一切失序混亂的兇手毫無悔意,正噙著慵懶笑意望向他這勞心勞力的苦命上司。
他不自覺嘆了口氣,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傢伙,雖然很明白這傢伙的生活白痴是因為某人蓄意得縱容寵溺,但還是無法認同那樣過份的溺愛方式。
「玉鼎不在身邊,你就不會穿衣服,不吃不喝了嗎?」認命地走上前替那隨意套著過大襯衫(顯然是某人的)還扣錯順序的頼皮鬼穿好衣服。